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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聽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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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嚴師晨像往常一般,來到茶道館聽李老頭說書。一眨眼功夫,小二就利索的端上一壺碧螺春和幾樣小吃。嚴師晨不喜人多,所以坐的是比較靠角落不顯眼的位置。

大概還有半盞茶的功夫,李老頭才會開始說書,此時嚴師晨悠哉地喝著茶,不過某人一聲:“王爺,真巧,沒想在這碰到你。”打破了嚴師晨喝茶的欲望。

衛喜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始作俑者,不過車雨眠壓根沒看他。

車雨眠笑容滿面地對著嚴師晨,開口說道:“王爺,你看其它位置都坐滿了人,咱倆就將就拼拼桌哈。”

車雨眠未給嚴師晨開口的機會,就直接在對面坐下來了。

衛喜被弄得目瞪口呆,出聲呵斥道:“車公子,爺不喜歡跟別人拼桌,麻煩你移步到其他桌。”

“呵呵呵,衛小哥也在呢,咱們誰跟誰呀!都是熟人,就不計較那麽多了。”車雨眠沒皮沒臉地說。

車雨眠見嚴師晨終於正眼瞧他一下,便對著他露出了一排明晃晃的牙齒。

嚴師晨搞不清楚車雨眠葫蘆裏賣什麽藥,昨天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,左一口草民,右一口草民,今天倒是不客氣,直接翻身做主人,如同換了一副面孔。

昨日車雨眠只是去探探嚴師晨底線,那麽扯的故事他都可以聽完,而且碩大的王府服侍的人少得可憐,說明對於規矩排場這樣的事情,他是不在乎的。既然人家都不在乎,為何要委屈自己。對於嚴師晨是否真如外界說的,是個草包王爺,他覺得還是要接近對方才知道。況且如此好看的臉,即使是個草包,他天天對著也不吃虧。

對於不在乎規矩這點,車雨眠倒是猜中了,可嚴師晨主要還是好奇,為何車雨眠對自己感興趣?倆人之間有交集的地方,也就只有柳柔這個人而已。

“衛喜,讓人再拿個杯子給車公子。”

“什麽?”衛喜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,爺好像是說要給姓車的拿杯子。

“杯子。”這次嚴師晨只是吐出了兩個字。

“是,爺。”衛喜確定自己沒聽錯。

“給。”衛喜沒好臉色的把杯子,放在車雨眠面前。

“謝謝,衛小哥。”

爺只是說要杯子,又沒說要倒茶,衛喜放下杯子就退回嚴師晨身後。

車雨眠不在乎,自己拿起了茶壺,給自己杯子倒上了慢慢一杯,喝一口便讚嘆道:“好茶。”

衛喜心裏暗罵了聲:土包子。

“王爺,也喜歡聽李老頭講故事?”車雨眠明知故問。

嚴師晨並未多說什麽,只是“嗯”了聲。

“哈哈哈……王爺咱倆果然是趣味相投,沒想到如此投緣。”

嚴師晨不為所動地繼續喝茶,他背後的衛喜直接翻了個白眼。

車雨眠繼續無所謂地說著:“對了,王爺。我聽人說你喜好收集話本,我那剛好有些私藏,裏面的故事情節相當不錯,看得我那是驚心動魄,改天我給王爺送去。”

“你喜歡送就送。”嚴師晨也沒有拒絕。

“王爺,喜歡看什麽題材的,平日裏我也多留意留意。”車雨眠一臉期待地看著嚴師晨。

“車公子既然都知道本王喜好看話本,又怎麽不知本王喜好看何題材嘛?”

“哎呀王爺,你看我這記性。”車雨眠拍了拍自個腦門。

車雨眠臉上雖是笑著的,但內心狂吐槽,一個大男人喜歡什麽不好,卻偏偏喜好看話本,總感覺怪異。就如一個男的說喜歡粉紅色的東西,娘炮,對娘炮沒錯,可娘炮用在嚴師晨身上又不合適,反正就是別扭。

車雨眠那兒的話本哪裏是什麽私藏,都是車雨眠在街邊隨手買的。據了解,嚴師晨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四處收集話本,反正那些話本他也不愛看,既然嚴師晨喜好,那他就借花獻佛吧。古代的這些話本也太無聊了,基本都是寫情情愛愛的內容,稍微大尺度點的東西都木有,寫作水平一個字爛,有時候車雨眠翻兩頁就扔一邊去了,倒是好兒平日裏喜歡看。

樓下響起了舒緩的琴聲,剛還吵雜的茶樓瞬間安靜了下來,一般來茶道館聽書的都是常客,知道什麽時候要開講,都會自覺的停止說話。

“啪”一聲,李老頭拍響手中的驚堂木,正式開講:“各位,承接上回說到各路神仙齊聚淩霄寶殿,只為趕緊想法子徹底消滅妖物。妖物現還處於睡眠之中,封印的瓶身就已彌漫著煞氣,如若醒來,恐怕眾仙合力也難以抗衡。只是妖物無形無神,眾仙都想不法子如何除去。這時一小仙提議道:既然無法消滅妖物,不如抹去妖物記憶,派其去守萬川河。眾仙聽到後,有支持有反對的……”

茶道館能吸引眾多客人,非李老頭的功勞。茶道館本是一家經營不善的茶樓,也不知掌櫃去哪裏請來李老頭,慢慢的,本要倒閉的茶樓又起死回生了,其他茶樓出重金想挖人也挖不走。也有模仿李老頭風格說書的,可客人還是喜歡李老頭講的。李老頭說起書來表情很是浮誇,根據講書情節他時而扮女子,時而扮男子,極其滑稽。說到悲苦時,聲音嘶啞,如泣如訴,客人也往往情不自禁,淚流滿面,配上細細悠悠的琴聲嗚嗚咽咽,讓人悲從中來,整個茶樓無人不悲、無人不慟。

事情沒有絕對,此刻就有那麽一個人,正無聊的趴在桌子上,一顆顆數著碟裏的花生,不在一個頻道的人正是車雨眠。實際李老頭講得確實很好,主要是前世車雨眠大多數時間都活在醫書中,也不太愛跟人交流,他的笑點跟別人的笑點,很多時候不在同一條線上。那時候陳茹芯怕他有自閉癥,整天對著他嘰嘰喳喳講個不停,逗他開心。

對面的嚴師晨完全沒受到車雨眠的幹擾,還是很享受的在聽李老頭說書。

“喲,這不是小仙兒嘛?”一把刺耳的煙嗓子打斷了李老頭。

前一刻還趴著數花生的車雨眠,下一秒就挺直腰板伸長脖子,兩眼睜得大大,很是八卦地往樓下望去。

嚴師晨見車雨眠如打了雞血般,嘴角忍不住上揚,不過一眨眼的功夫,又恢覆了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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